— 催逝员老秦 —

藏起一片雪




(预警:发完苏总的癫我就写苏露了)




摘掉围巾,伊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颈脖的伤疤。从镜子里看过去,虽已没有以前那么狰狞,也仍旧丑陋不堪...这样的伤,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姐姐第一次送他围巾的时候,他只是用它来御寒。而后来直到长大他仍在戴围巾,不论季节,却只是拿它来遮掩那些丑陋的疤痕。

 

没人天生就有残忍的个性,国家也一样...可是若学不会残忍,他终将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给淘汰。他曾用肉身挡住坦克,温热的鲜血大片大片地在他四周漫延开来,那些血液,自他身体里汩汩流出的血液,是如此的温暖。令他仿佛再一次见到了那株被他亲手投进烈焰之中的可怜向日葵,虽然它最终的结局是被火焰吞噬消失殆尽,但它终究得到了温暖不是吗?

 

但不管他流再多的血,只要他不死,他都会一直战斗下去。就犹如俄/罗/斯从毁灭中寻觅生路的命运一般。

 

“苏/俄代表……”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万尼亚?”

 

那道斜斜横卧于伊万颈项的疤痕使伊利亚迈步至伊万身前的执行速度快得出奇。

 

“别碰我!”被伊利亚发现伤疤,本就难堪,伊万仓惶离开却又牵扯到腿伤,自然避之不及。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回答我。”

 

伊利亚稍稍托住伊万的颈部,他确信自己只打伤了伊万的小腿。哪怕他与伊万两人共处过临时审讯室,他也并未对伊万再做出伤害行为。

 

伊万困惑地望进那象征着苏维埃政权,如同雪地忽地升腾起一团赤色火焰的眼底:伊万.布拉金斯基,在冰冷的雪原中诞生,他作为国家生存了这么久...却似乎从未得到过什么温暖,仿佛自己的心也变成了霜雪覆盖的寒冷之地。

 

“被人抓住,弄伤了而已。受伤很平常,不是么?你们推翻旧政权的时候,不也少不了流血牺牲?”

 

伊利亚以怀抱接纳了他周身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哀伤:“我知晓他们为了什么而牺牲,但现在,我也要知道谁伤了你。”

 

“你问我究竟是谁?很多人...伊利亚...很多人。”

 

那个时候,不仅他的脚被枷锁束缚,脖子上也被套上如牲畜一般的的项圈...而他同样是被当作牲畜一样,让人拖着在砂砾上慢慢地爬...直到膝盖鲜血淋漓。不过是人类幼童模样的自己,就那样被折磨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脖子上的伤口虽不致命,却也疼痛万分,鲜红的血几乎浸透了围巾。

 

“万尼亚。”

 

伊利亚思绪万千地触碰到了那双不知真正凝视着何处的灰败紫色,他倒宁愿对方的眼眶还能受疼痛刺激流出泪来,而不是挨尽了痛苦,心脏麻痹,无论哪种痛感知起来都困难无比,哭竟成了件奢侈事情。

 

“万尼亚。”

 

如果先前将伊万带到审讯室是要让伊万接受政权更替的现实,那现在对伊万的拥抱呢?胸腔内因伊万而起的疼痛呢?他念出伊万的名字,似寻求答案的追问,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得到伊万什么回应。

 

“以后,躲进我怀里,或是身后,都可以。”

 

脑袋埋进伊利亚的肩窝,伊万借身体肆意汲取着拥住他的伊利亚的体温,好像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不远处是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这些金色的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身子,却始终朝着太阳仰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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