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催逝员老秦 —

嘘声



 

伊利亚搬过来的消息通知得并不及时,正因为如此伊万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抱怨。



 

“看见他的话,没办法集中精神。您了解过,我们有点小矛盾。”



 

“因为祖国先生那样说,我们还以为两位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呢。”



 

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倒是令人头疼得连解决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什么?”



 

“说“跟您待在一起会开心”之类的。”



 

那位伊利亚先生,之前总是一副可怕样子,也不怎么说话,头一次听见他跟上司先生提要求。



 

“果然还是按着性子来的家伙啊……”



 

“伊万先生,您的茶溢出来了哦。”



 

——



 

——我是你的棋,你想把我摆在什么位置都可以。




 

——不,你是我的心脏。




 

对他好像有着超乎寻常关注度的那位新的国家意识体——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出现后,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伊利亚的脸上总是不擅于流露出任何表情,伊万第一次被那怀抱禁锢住,伊利亚的侧脸看上去森冷得就像即将对他行刑的刽子手。他因为伤了腿惨叫,那双他找不到与自己有半分相似的赤眸也只是没有一丝情绪地盯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或是因为那个简直像具冰冷机械的家伙身上透露出的杀意,亦或是因为随着王朝覆灭,他即将被另一个新生国家意识体取代的不甘。



 

紧盯他的男人用那只开枪打伤他的手捂住了他一下子倾泻出所有负面情绪的眼睛。但伊万不明白男人的意思,这时候男人好像也理解到了什么——他觉得伊万非常害怕。那些哭泣声不是来自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对他的恐惧。



 

“嘘,不会死的。”那似乎是他那时候能给予伊万唯一算得上温柔的安抚了。



 

......



 

伊万在腿伤的治疗过程中终于接受了伊利亚的存在,他从新上司那里得知了更多有关伊利亚的一些事情:新生的国家意识体,情感方面可能还有所缺失,比起伊万,伊利亚还需要更多的教导。上司的意思,是希望伊万能帮助他。



 

于是他卸下了对伊利亚的一切戒备,他该向那位国家意识体,他的祖国道歉,他该诉说忠诚,因为他是苏/俄。不管那家伙是叫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还是其他什么,苏/俄都要作为苏/维/埃的支柱而存在。



 

他原本就是这样,好好地,完整地想了。



 

“我觉得你还在生气。”



 

他想不到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话会被那样简单地堵住,哪怕伊利亚依旧冷冰冰的,他至少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我接受的任务是抓住你,但你惊慌得像只小野兽,稍不注意你的爪子就会抓伤我。你逃跑的时候,我只能估测距离向你射击,我害怕杀死你,如果我的眼睛稍微被雪遮挡住视线,那颗子弹击中的不会是你的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抖得那么厉害,你好像特别害怕我。”



 

“你现在,还会害怕吗?”伊万一点细微的瑟缩也被他捕捉到,可他仍用他的双臂阻止伊万逃离他。



 

“为什么想跟我待在一起?”伊万不明白伊利亚那莫名地想要靠近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



 

“跟你待在一起比较开心......娜塔莉亚是这么说的。”



 

“你的心情不好吗?”伊万看上去放松了一些,其实他只是有些被吓到,他觉得伊利亚好像并不明白他习惯性似的拥抱住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亲密。伊利亚那样的家伙居然会黏人吗?想象得出吗?



 

“不,只是看见你会很高兴,比起其他人。你要问的话,我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原因。”这是据伊利亚自己所说他认真思考后得到的答案,即便伊万觉得那跟鬼话没有区别。



 

——



 

只不过伊万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朝如此诡异的方向发展。



 

“苏/俄代表会一起去吗?”



 

“谁看见苏/俄代表了吗?”



 

“我能拿去跟苏/俄代表一起看吗,我觉得他能帮到我。”



 

“苏/俄代表......”



 

“那家伙的嘴里到底提到过多少次苏/俄代表了?都跟所有代表见过面了,他就只记得苏/俄代表了吗?”自己之所以会产生伊利亚一定是个比自己更可靠的国家意识体的想法到底是因为什么?行程被伊利亚完全捆绑的那段时间,伊万一度怀疑某人的脑子出了毛病。



 

“大概因为您就在莫斯科,而且你们住在一起。”



 

“好吧好吧,如果他真的需要我的话。”



 

真希望他学不会黏人,那对他真的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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